737-Max背后 | 波音高层早已丧失基本决策和领导能力

为了梦想

前言: 穆老的下课并不冤屈，这位领导力不太行的工程师黯然离场也不尽然是件坏事。不过对于波音来说，董事会的长期问题已彻底暴露无疑。到底该如何将这个缺乏基本能力并工作停泄的董事会框架改善，对于波音是比订单更令其头痛的问题。
此文除个人总结分析外，还有部分引言来自本人在今年1月于西雅图与陆军四星上将麦卡弗里(Gen. McCaffrey)的讨论中所谈及的内容。更多内容在得到老将军的公开许可后会在文章里进行更新。
<hr/>危机重重

当波音董事会于去年12月解雇CEO穆伦伯格时，业内反应十分强烈。一方面许多人悲叹波音董事会内的最后一位工程师走了，另一方面很多人认为这个决定早该做下，更明显的是消息一出波音股票应声而涨。



©AFP via Getty Images

航空管理专家和投资分析师都想知道为什么解雇穆伦伯格花了这么长时间，因为此时距737-Max停飞已有足足9个月。对于如此严峻的危机，9个月的拖延对波音可以说是永久的。在那段时间里，董事会究竟在哪？如果他们是因为错误决策而导致反应不及时，那原因又是什么？
穆伦伯格长期以来一直鉴定承诺Max能在2019年年底复飞。然而当他承认无法履行该诺言时，董事会对他的信心也终于破裂了。一旦Max重返蓝天的时间计划破裂，波音与供应商，航司客户和监管机构的紧张关系就达到了临界点。
直到去年年底，董事会会议每次都以信任提问(Confidence Vote)结束。在提问环节中，董事们反复提问同一个问题：穆伦伯格到底有没有能力带领波音？终于，12月举行的解雇穆伦伯格投票代表着董事会对其信任的终结。



Renton的员工本来只需要互相抢停车位...现在还要跟小短腿们抢 ©Seattle Times

毫无争议的是，当前波音正处于其103年历史中的最艰难时期。在危机不断加剧的情况下，单从波音长期不愿解雇穆伦伯格一事就能突显人们对董事会对公司监督能力的担忧。公众还对董事会对坠机悲剧的责任感及其在监管机构，投资者，公众和事故受害者中重新树立对公司的信心的能力提出了质疑。
“为什么[波音]要保留穆伦伯格无能统治下的旧秩序？整个董事会应该辞职！”

<hr/>高层关系联网

波音董事会成员不乏在商业，工业，政府和军队中具有不同背景的知名官员。
他们包括三位前美国大使（前驻日大使肯尼迪，前驻联合国大使妮基·海莉和前贸易大使苏珊·施瓦布）；两名退休的海军上将（小埃德蒙·贾姆巴斯蒂安尼和约翰·理查森）；以及在医疗和生物技术行业拥有丰富经验的现任或前任企业高管（罗伯特·布拉德威和小亚瑟·柯林斯）





来自波音董事会的凝视 - 熟悉的面孔只要平时关注新闻也能认出一两位的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这本应不是什么坏事 - 为确保为股东公平权益，公司董事会通常会寻求兼顾董事以平衡不同的能力。这些董事会的大部分是大公司的现任和前任首席执行官，然后可能是具有国际贸易专业知识的人，以及在华府有关系的参议员。然后，为了广告效应可能还会邀请一些裱花作用的成员，例如诺贝尔奖获得者或对口碑良好的著名人物。
波音董事会虽然不缺乏名声良好或业务实力强的成员，但其同时由于缺乏技术，安全和工程专业知识的成员而饱受批评。这是前CEO麦克纳尼时代下的副产品，麦克纳尼是通用电气的长期管理人员，他在2005年成为波音公司第一位没有航空背景的首席执行官。
当上升到董事会的工程师穆伦伯格在2015年接替麦克纳尼担任首席执行官时，其他董事会成员几乎没有任何的技术经验。
当前波音董事会虽然有很多政治上有关系的成员，但显然并没有那么多的工程技术背景成员。很明显，波音公司工程和安全设置的分配出现了严重问题。波音的公司治理评级在过去五年中一直稳步下降，MSCI上个月再次将其评级略微下调至4.8分（满分为10分）。波音公司所面临的情况揭示了董事会的弱点，尤其当唯一一个工程师背景的穆伦伯格也不是什么处理危机的好料。
危机在所有公司中都会发生，但有时在发生危机时，公司可以立即对其进行处理，以免造成不利影响（例如1988年阿罗哈航空243号班机因金属疲劳爆炸失压几乎解体的事故中，波音进行了迅速反思和有力处理。事故反而成为了涉事机型737-200和随后的73C系列机型的正面宣传）。但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是面临问题的波音董事会缺乏快速有效地应对问题的实力和弹性。现在，波音公司陷入的危机如此严重，恰恰在于董事会无法应对挑战。



你说说你... 同样是737，反应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呢 ©Wingsnews.org

当时间终于熬到坠机后7个月的10月份时，各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波音的董事们试图剥夺穆伦伯格担任董事长的职位，以期平息人们对管理无力的看法。然而波音仍然保留了他首席执行官一职。
这无疑是对之前治理模式的否定 - 通常情况下，由一个人同时担任两个职位是被认为不良的公司治理实践方式，原因在于高层一人二职过于集中权力。因此波音公司宣布取消穆伦伯格的董事长职位，部分目的是“加强公司的治理和安全管理流程”。随后被任命为董事长的卡尔霍恩在一份声明中进一步解释道，此举旨在使穆伦伯格“在董事会发挥积极监督作用的情况下专注于经营业务”。在上个月新闻发布会上，卡尔霍恩再次表示，董事们从未见过任何迹象表明穆伦伯格领导下的波音出于商业利益而牺牲质量安全。
<hr/>7M8之后的波音何去何从？

按目前看来，波音公司的董事们不太可能有能力实施一项双赢制胜计划来解决公司的根本问题。一年以来董事会未能解决Max问题并不在于技术原因，而是在于没有正确的组织领导能力和监督系统来确保管理层在风险因素方面提出正确的解决方案，
而这些问题很可能早在两次坠机事故前很久就扎根于波音公司之中。
穆伦伯格并不无辜，我和麦卡弗里上将1月在西雅图提到这个问题时也都一致认为炒掉穆伦伯格是波音早就该做的事情。然而董事层在过去15年间被不当引导逐渐去专业化，必然导致了董事会过于依赖穆伦伯格的错误指挥（很明显出身工程师的他也并不是什么很好的领导）。在事故发生至今，工程师的糟糕领导能力导致了政客和军人等门外汉组成的董事会被困惑得团团转。赶走穆伦伯格固然是好的，但也是时候让波音注重董事团队的专业性了。



短短四年前不到，坐在电脑前看7M8首飞直播抬轮的那一刻的欢呼仿佛没过去多久 ©Boeing

对于我而言，波音仍然是我所最信赖的制造商。（我甚至在航程中跟阿拉斯加航空739机组说出了“我宁可死在7M8上也不想坐320”的弥天大雾暴论）事实上，我甚至希望能有机会乘坐7M8重返蓝天的首航航班。737看似事故频发，但这恰恰是因为737作为史上最成功的机型基数过大而导致的。然而的确，波音的声誉也在这场风暴中被前所未有的摧残了。这对波音未来商业航空领域（尤其是窄体干线市场）的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还是那句话 - 到底该如何将这个缺乏基本能力并工作停泄的董事会框架改善，对于波音是比订单更令其头痛的问题。
穆老下课真的不怨...然而对于波音董事会…辞职谢罪换个领导班子可能也不会是更坏的选择。

Toda Raba

yangyang110

粉丝一号到位

嗯?

[沉迷工作]

胧月夜

结合这段时间波音出的这各种问题，高管层真的要换了...

FSH-3269♂芙부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题主跟四星上将见面聊了这个。

№_唯宠、那女子

的确是我跟他聊...聊的挺不错的hhh

№_唯宠、那女子

本来就不应该有Max¯\_(ツ)_/¯

异乡人

True but 真的很香啊……（小短腿是信仰hhh

fxy9731

是真大佬。

胧月夜

潜力被压榨光了啊[捂脸]

yangwei850622

麦肯锡是人类公敌

fran558

然而一发实习Offer，学生集体真香  [摊手]

jcnuad

电信联通移动也差不多

freejaja

归根结底是737的腿太短了，后期做升级时只能各种妥协和打补丁，换发后重心靠后，波音增加的MACS系统权限太高又不可靠。
两架飞机，几百条人命，高管还不醒悟。过去只要发生事故，ntsb和波音工程师紧赶慢赶查原因，就怕是设计问题，现在嘛。

胧月夜

797研发取消、削波音翻身无望。。。

3212

波音缺一个老马，苏妈这样的领导人

jcnuad

会不会要走上通用老路，拿开工程师障碍之后，在大放水时代全面随着股价跳舞，继续砍掉未来的研发与现在的安全流程